我想,支配我们的是看不见的黑手,那就是欲望、贪婪、虚荣、报复,或者说是人的劣根性,虹不能免俗,我也不能免俗。但我知道,如果任自己这样放纵下去的话,这种劣根性或许会毁掉我一生的幸福…… 那是在2000年吧,那年毕业分配形势很糟糕,我虽然留在了石家庄,但工作不太好,只是一家小杂志社的编辑。现在你要说我是个诗人,别人一定会笑掉牙,认为你神经不正常。可那时候不同,诗歌和诗人还是有一定感召力的。 因为我上大学时发表了不少诗,当时在省城高校里有相当高的知名度。那一年秋天刚开学不久,应一所大学文学社的邀请,我和另外一个校园诗人出身的朋友给他们做了一次诗歌讲座。 当我站在讲台上大段地背诵诗歌时台下的学生听得如痴如醉,掌声如潮,场面非常热闹。虹就在这时出现了。在停下来喝水的间隙,我注意到坐在前排的一位穿红色衬衫的女孩子,她神情特别专注。讲座结束,学生们围上来,这个叫虹的女孩也在其中。 她问我在哪儿能买到博尔赫斯的诗集,我告诉她目前还没有见过有卖的,不过我可以给她复印几首博尔赫斯的代表作。虹有些受宠若惊,拍着手浅浅地笑着,竟有些不知所措。也许是因为这种无意间天真的流露,使我霎那间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。 虹像一只蝴蝶,在她的学校和我的宿舍间来飞来飞去。虹经常去杂志社找我,给我看她写的诗。坦率地说,她写得很一般,很幼稚,不过我给修改之后还是把它们推荐给了杂志和报纸——我有朋友在那儿工作。虹对此感激万分。 那年白雪飘飘的时节,我们顺理成章地相爱了。虹那时在上大三,课不多的时候,她就跑到我的单身宿舍玩,当然我也经常去学校找她。虹说,她的同学对她找了一个编辑兼诗人的男朋友都羡慕死了。她说这句话的时候,总是一副很满足的样子。 在我那间简陋的小屋里,我们写诗,唱歌,哭笑,活得随意、开心,无牵无挂。虹几乎每天都来,呆在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我是一个所谓的时时刻刻都需要激情的“诗人”,虹又妩媚多情,按理说,我们应该会…… 要知道那时不像现在这么开放,虽然我们在一起厮守缠绵越来越难舍难分,但始终还是把守着最后一道防线。那个雨夜,我们有了永生难忘的记忆。 那是第二年初春一个周末的晚上,我们出去散步,天突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。那时乍暖还寒,雨越下越大,等跑回宿舍时,我们都淋成了落汤鸡。我脱掉了她湿透的衣服,用毛巾被拥住了她。我们什么也没有做。 虹慢慢地暖和过来,乌黑的短发一绺绺垂在光洁的额前,灯光下的她,楚楚动人。看着外面已月 黑风高,虹说:“天晚了,我回去吧。”我知道她是口是心非,我不想再压抑自己,就迎着她同样渴求的目光,款款深情地说:“亲爱的,今天留下好么?” 那个雨夜,我们有了永生难忘的记忆。从此,我们一发不可收,爱得死去活来。虹突然变成了一个我行我素的女孩子,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。她在我这里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多,逃课自不必说了,就连英语四级考试也错过了。我承认这其中有我很大的错。 那个雨夜,我们有了永生难忘的记忆。从此,我们一发不可收,爱得死去活来。虹突然变成了一个我行我素的女孩子,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。她在我这里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多,逃课自不必说了,就连英语四级考试也错过了。我承认这其中有我很大的错。 为了让虹毕业后留在石家庄,我求了不少人,跑了不少腿,但我一个刚工作两年的穷酸诗人,能有什么能耐?虹很无奈地被分回老家,在一所中学任教。 经历了风雨,才知道阳光的温暖。为了和我早一天相聚,虹开始复习功课准备考研。功夫不负有心人——聪明的她毕业后仅一年就又杀回了石家庄,开始读硕士。我们一如既往地编织着我们的爱情梦想。人还是原来的人,可是爱情却变了味儿。
虹的导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很有风度的老头,那时五十多岁了,学术上在国内有点名气。人们都传老头特别关心女学生,喜欢单独给她们辅导,还经常邀请到家里吃饭聊天,嘘寒问暖,让女学生感动得不得了。 自己的女朋友师从这样的“好”导师,我真的很担心,私下里对虹千叮咛万嘱咐,千万不能上当。每次虹都说:“你还不相信我?”我当然相信,但我还是担心。 一年后的那个暑假,虹没有回家,说是帮导师整理资料。有一天上午十点多钟吧,我采访回来路过虹所在的大学,看天还早就顺便去她的宿舍找她,打算中午请她吃饭。敲门没有人开,相邻宿舍的一位外系女生告诉我:刚才看到虹进了屋,没见她出来。 再敲,还是没动静,我只好下了楼,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等虹回来。大概过了半个小时,我也等得有点着急了。就在这时,只见虹的导师从这座研究生楼里走出来,步履匆匆地离去了。我抬头一看,三楼虹宿舍的那扇窗子开了,虹正低头注视着导师离去的背影。 我又上楼,虹开了门。我问她为什么不开门,她一副很吃惊的样子。坐在她的床上,无意间我看到褥子下面露出塑料袋的一角,心想把这东西压在床下干什么,伸手就拽了出来。虹一看急了,脸憋得通红,上来就抢。我闪到一边,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……山崩地裂 虹哭着说她也是被迫无奈,可我觉得发生这事是不可原谅的。我气血冲头,冲出去要找那老头算帐,虹拼命拉住我,央求道:“你不能去啊,你替我想想吧,我的考试分数,我以后的分配怎么办?这一切全都捏在他手里,你千万不能毁了我啊!” 虹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蔫了。事情已经到了一这步,我只能恨自己的无能……虹保证下不为例。可能因为我还爱着虹,也可能是想到虹以前对我的付出,虽然发生这样的事,对虹我还是认为自己该对她负责。可现在,这一切都变了味儿…… 我又到底还何去何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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